陈数在《铁梨花》中扮演了一个颇具男性性格色彩的泼辣女人。
陈树 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2001年进入中国国家话剧院至今。
从知性的黄依依(《暗算》),到风情的陈白露(话剧《日出》),再到典雅的白流苏(《倾城之恋》),陈数给观众的既有印象是温婉、端庄、得体,她自评“我是青衣”。而和钢琴家赵胤胤的恋情,又为这位青衣加分不少。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一次陈数自毁形象,出演贞女、烈女、豪放女“铁梨花”,打架、骂人、做乞丐、挖地道,样样精通。“如同拉着一辆越来越沉的马车在往前走,到最后已经是本能的表演。”回头总结,陈数形容自己是在“拼命”。凭借这份“本能”和“拼命”,观众看到了一个全新的陈数,一个面对角色让自己消失的陈数。与此同时,《铁梨花》的收视率扶摇直上,目前已蹿至北京台下半年已播电视剧的收视第一。
谈角色 我是青衣的型
新京报:与小说相比,电视剧弱化了铁梨花的盗墓背景。
陈数:盗墓是要批判的,导演觉得电视剧不能引导观众做坏事。
新京报:10月底的发布会上,导演郭靖宇透露当初他坚决反对用你。
陈数: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估计他当时不敢这么对我说,否则我觉得导演对我这么没信心那就算了吧!(笑)五年前我见过郭靖宇,那时没合作成。后来郭靖宇跟我聊,说想起我当年和他见面时那个劲儿,觉得我还不是一点都不具备“铁梨花”的特质。我相信郭靖宇这么一个成熟的导演,甭管制片人怎么说陈数好,有市场,他也不会选择一个完全不贴谱的人。但我是否能演到今天这个结果,他当时一定是不知道的。我也是不知道的。
新京报:那个劲儿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陈数:在《暗算》前,我的性格有点像小子脾气,更加直接,比现在不婉转得多,可能这几年有所改善成长吧。
新京报:除了导演,巍子(片中饰赵元庚)也直言对你“很担心”。
陈数:平时我给他的感觉就是这孩子眉清目秀的,说话比较温和,谈吐也比较得体,他肯定不会把我往角色上联想,而且他之前从来没看过我的任何戏。转变是在开机第五天,我拍了最后一场戏,也是第一场老年戏,四页纸,情绪跨度很大。我演完后巍子老师特别高兴,我明显感觉到这之后他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信任感和认可感贴近了许多。哎,这算不算俘获了他们的芳心啊!(笑)
新京报:从一个姨太太到抗日女英雄,铁梨花身份转变很大,你也考量过自己是否适合吧?
陈数:我认为演员寻找角色是有切入点的。你让我去演小燕子,我必须承认我不适合,她是非常活泼的花旦角色,而我是个青衣,哪怕我是18岁,我也是青衣的型,那我就不要去挑这样的大梁。就“铁梨花”来说,首先她是青衣的角色,其次再来分析我有没有能力去驾驭———我不认为演员是万能的,最后是细节的讨论,看能不能做得更好。之前投资方有部戏找到我,但我从业务层面阐述了不想上那部戏的理由,甚至给他们建议从其他方面找适合这个角色的女演员会更好。当时我就想完蛋了,把投资方都得罪了,人家肯定认为,“你陈数有什么了不起的!”结果不到半年时间,他们就把《铁梨花》的剧本给了我,我挺感动的。
谈表演 这部作品让我体能透支
新京报:有观众评价演员表演夸张,有点像舞台化风格。
陈数:这可能也是导演的大胆选择。进组初期,我通过观察,发现所有演员的表演尺度比我预期的要大许多,我也略微感觉有点像演话剧。巍子老师的表演我能迅速接受,他的表演习惯就是比别的演员表演尺度要大,但其他演员像杨志刚,为什么也都那么大?噢,那我就明白了,这就是这部戏的风格和气场。
新京报:你自己看剧觉得舒服吗?
陈数:在尊重导演要求和剧本设计的前提下,我一定要用我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去演。我绝不会明知道别扭、不协调还勉强去演,要是那样就没法演了。作为观众,我把这部戏从头到尾看完了,我觉得“还行”!我永远不会给自己打分,分数是由观众来打的。
新京报:爆粗口、大碗喝酒吃肉这些环节,你会放得开吗?
陈数:我倒没觉得放不开,但我会请教他们“够不够”,导演有时也会建议这个地方再用点劲儿。巍子老师评价我说,我是女演员当中不多的、爱角色比爱自己更多的人。我很感激他给我这么高的评价,可是他说的是事实,我又很不想谦虚(笑)。
新京报:让你觉得最难的是哪部分?
陈数:当我看完剧本最后一集的时候,我有点傻掉。最初看到的是宅门戏,特别吸引我,当时我以为后面几十集也像宅门部分,但没想到能拉得那么远那么大。宅门戏的火爆,已经不是很接近我生活中的性格了,更别提江湖和家国部分,那真是十万八千里,我自己都快找不到堆儿的遥远了。这是个让我挺意外的角色,难度比我想的大得多,但我没有后悔。到最后,你们看到的是一个女演员在做本能的表演,当环境变得更加恶劣,剧情更加复杂,人物需要更有难度的表演……这些一步步出现的时候,我已经不可能再做到有准备,这是对一个女演员全面能力的集中考试。
新京报:有演不过去的坎吗?
陈数:我没有因为哪段戏演不过去,但这部戏让我蛮拼命的,之前我演过的那么多角色,都没让我用“拼命”这个词。100分的努力已经不是拼命,它已透支我太多的健康。我会因为体能的虚弱而感到力不从心。我也在用我的毅力和坚强告诉导演,其实我也是铁梨花。
新京报:巍子称赞“铁梨花”的老年戏。
陈数:我认为我是个可塑性的演员,我一直有这个自信,我也演过有年龄跨度的戏,但我实在没想到最后有19集的篇幅我要演一个五十几岁的老人。“铁梨花”的变,是这个人物的看点。一开始导演就阐述了这个意思,就是要看你如何七十二变,而80%的变是要撑情节和集数、引领新的环境和人物的。变得好不好,是否自然,从这个角度来评述陈数的表演,也是很有趣的。
谈近况 开始接洽当代戏
新京报:很多观众不太理解,为什么“铁梨花”不喜欢赵元庚这么爷们的男人。
陈数:这只能说明巍子老师演得非常成功(笑)。我在拍戏过程中是不可能跟导演提要求的。要说遗憾,哪部戏都有遗憾。《铁梨花》是一个女性题材剧,但它不以女性的优势来讨巧,观众不是因为女主角的爱情而喜欢它,而是被其他方面吸引,这是很难得的。
新京报:“铁梨花”对柳天赐从一而终的爱很难打动观众,你是怎么说服自己的?
陈数:承诺。除了热情、专一、纯真,承诺是铁梨花情感观最重要的支撑点。从承诺角度阐述,才能让大家理解她最终还会选择瞎了的柳天赐。导演已经把“铁梨花”当成了男人来写,这是男人思维中的“铁梨花”,好在它是个传奇故事,不是世俗人间的。
新京报:有媒体报道称,陈数说了,《铁梨花》播得好就结婚。
陈数:还没播完哪,这么着急就要逼婚啦(笑)!我们的导演也是高要求的,他说的播得好不是良好,而是要当第一啊!其实不是那么着急的。
新京报:最近的工作计划是什么?
陈数:前两年年代戏演得很多,现在特别想演当代戏,接洽的剧本也是这方面的。希望能再变点样子给大家看。(记者勾伊娜 赵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