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缺少补水,黄旗海变成“死海”。(段国栋摄)
盐碱泛黄,遍地开裂。再也无法寻觅那一湾碧波荡漾。
这就是今日的黄旗海。大旱之年,像缺水的花儿枯竭,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已经完全枯竭
6月上旬,正是内陆湖泊泛青的时候,这个季节的黄旗海是否也是蔚蓝一片呢?记者驱车到黄旗海实地采访。
黄旗海位于乌兰察布市察右前旗境内,曾以盛产体肥肉美的“官村鲫鱼”闻名京津一带,并运往北京作为国宴佳肴。
顺着新修的达尔登大道一直向南走,黄旗海就紧挨大道,进入土贵乌拉镇地域但却看不到黄旗海的影子,远远望去,只是一抹黄色,“盐碱也退了,只剩下黄滩。”土贵乌拉镇北营子村村民何栓柱说,由于天气干旱,缺少补水,黄旗海已枯竭。
黄旗海近在咫尺,眼前一马平川,开车能到滩边吗?
“哪里还有滩?都干得开裂了!”何说。
开车向“海”的方向进去约二三百米,脚下是白色的碱土或硬裂的土块,到处是干裂的缝,放眼望去,远处还是一片黄色,望不到尽头。
南营村村民刘贤桃正在锄自家的玉米地,据其介绍,往年这个时候,由于靠近海子,周边耕地成了天然的水浇地,不担心不下雨。但这几年不行了,尤其今年,十分干旱。
据村民张连文介绍,从去年以来,黄旗海湖水大量退却,如今已经没有水了,附近的村民到湖边放牧,也有的村民在湖边开荒种田,昔日水草丰美的黄旗海再也看不到了。
6月14日,察右前旗水产站站长高文海证实,黄旗海于今年5月已完全枯竭。
记忆里的宝地
“几十年来,我是吃着黄旗海里的鱼长大的,黄旗海养育了好几代人。”黄旗海边大山尖村67岁的曹成虎回忆说。
曹说,上个世纪60年代,国家受灾,没有粮食,村民以捕鱼为生,“黄旗海就是我们的命根子”,黄旗海曾经清澈见底,鱼类丰富,是全旗人民引以为荣的宝地。
据自治区水产技术推广站的杜昭宏介绍,近百年来黄旗海水面下降很快,1929年前后黄旗海曾经干涸变为沼泽。从上世纪30—50年代,黄旗海水面又表现波动回升,到50年代末黄旗海湖面扩展到130多平方公里,上世纪60—70年代黄旗海已收缩到只有70多平方公里,但水质较好。
1974年以后黄旗海水位又开始下降,现在的湖面仅有68平方公里大。由于湖面缩小,湖水迅速浓缩而碱化,并遭到严重污染水质日趋恶化。到上世纪70年代末,湖里的淡水鱼已全部死光。当地人到青海湖弄来鳇鱼放养,由于水质盐度高,再加上人为污染,鳇鱼也只能生长而不能繁殖,几年之后也全部死光。
后来黄旗海成为一潭死水,仅在其北岸河口处有一些人工栽培芦苇。观测记录,1964年黄旗海中的氯离子浓度为1222.0毫克/升,到1979年就升高到4946.1毫克/升,含盐量从1972年的7.79‰上升到1973年的9.040‰、1974年的11.68‰、1977年的18‰。
“其实从2008年春季就已经枯了,遍滩盐碱,但是去年9月份又有了小量的补水,今年又没了,而且白色的碱滩变成了黄色,黄旗海恢复恐怕很难。”高文海说。
没有经费来源
黄旗海成了名副其实的“死海”。
究其原因,高文海称,黄旗海是自然湖泊,全靠雨水补给和上游的季节性河流填补,“旱情和断补是造成黄旗海目前状况的主要原因”。
近年来,旱情严重,直接威胁着黄旗海的“生命”,再加之黄旗海上游人为截流,在上游的霸王河、泉玉林河、磨子山河等季节性河流拦河建坝,修建水库,地下水超量开采,地下水位整体下降,致使黄旗海断补,湖面逐年退化。
1996年,黄旗海上游水库冲垮,大发洪水,大量的水和鱼类流入黄旗海,湖面陡升,出现了大量的鱼。“但这只是昙花一现,此后的黄旗海仍然逃脱不了枯竭的命运,但如果补水充足,黄旗海将会恢复原状。”高文海说。
事实来看,黄旗海恢复原状困难重重,但仍有一丝希望。
2001年,察右前旗成立了黄旗海湿地保护办公室,旨在保护这一即将消失的水域。如果雨水充足,黄旗海仍有恢复可能,相关部门加大对河道的疏通力度,减少工农业用水,增加黄旗海湿地补水量,建立区域“小气候”,增加降雨量。这些措施都让恢复黄旗海看到了希望。“但事实上,措施都没有实施,由于没有经费来源,各项工作仍停滞不前。”高文海说。
黄旗海是国家湿地保护区,在国家湿地保护名录中,黄旗海的类别为湖泊与鱼类。
然而,这一湿地正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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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旗海位于乌兰察布市察右前旗境内,北魏时期称之为南池、乞伏袁池,金代时期称之为白水泊,明朝时期称之为集宁海子,清代时期因其地处正黄旗辖地内而称之为黄旗海,此名延续至今。
黄旗海东西长约20公里,南北宽约6—9公里,呈不规则三角形,湖泊面积约110平方公里,平均水深3—5米,最深处近10米,蓄水量约5亿立方米。补给水源主要来自霸王河、泉玉林河、磨子山河等19条河沟,湖盆封闭,没有泄水之路,水质因河水长期只进不出,矿物质沉淀而呈碱性。(文/段国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