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安理会2月4日就叙利亚提案表决,遭俄罗斯和中国两个常任理事国否决。此事凸显世界大国之间在解决叙利亚问题上的不同立场。
经过长时间闭门磋商,安理会于2月2日晚,在摩洛哥提交的涉叙决议草案基础上,形成了一份新提案。据悉,新提案虽删除了要求叙利亚总统巴沙尔向副总统移交权力、政府与反对派着手“认真对话”、组建“团结政府”等内容,但仍保留了“全力支持”阿盟新倡议等内容。事实上,在提案形成的最后时刻,成员国并未达成一致,俄中曾希望对提案进一步磋商。
阿盟新倡议,是指该地区组织1月22日在开罗召开的外长会议后公布的一份阿拉伯倡议。其内容包括要求叙利亚总统巴沙尔将权力移交给第一副总统,保证其在过渡阶段履行职责、在两个月内组建由政府和反对派双方参与的国民团结政府、将新阿拉伯倡议告之安理会并寻求支持等。
受阿拉伯外长会议的委托,阿盟秘书长阿拉比和阿盟轮值主席国卡塔尔首相兼外交大臣哈马德于1月底前往纽约,向联合国安理会递交了阿拉伯倡议。这份由西方策划、以英法德和摩洛哥等国名义起草并提请安理会表决的涉叙提案,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炉的。
这是继去年10月4日俄中共同否决制裁叙利亚的美欧提案后,安理会涉叙议案再次未能获得通过。表决中,在西方的暗中施压下,除俄罗斯和中国外,安理会其余13个理事国都投了赞成票。
俄罗斯和中国所以行使否决权,两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在表决后作了解释。
俄罗斯代表丘尔金在发言中说,安理会中的某些国家自去年3月开始以来就不断破坏通过政治方式解决叙利亚问题的机会,试图在叙利亚强行推动“政权更迭”、支持反对派上台、持续煽动国内冲突。他说,付诸表决的决议草案未能充分反映叙利亚目前局势的实际情况,向叙利亚有关各方发出了一个“不平衡”的信号。
中国代表李保东在发言中阐述了中国的立场。他说,中国认为在当前形势下,片面向叙利亚政府施压,预断对话的结果,或强加任何解决方案都无助于叙利亚问题的解决,反而可能导致局势进一步复杂化。他强调指出,在各方仍有严重分歧的情况下强行推动表决,无助于维护安理会的团结和权威,无助于问题的妥善解决。
不难看出,这个涉叙提案的要害,在于暗含敦促巴沙尔总统交权、推动叙利亚政权更迭之意。这种对各派对话结果的预断,无疑会严重误导未来对话的进行。出于维护《联合国宪章》宗旨和权威、不干涉主权国家内政的根本原则,更为叙利亚人民着想,作为负责任的世界大国,中俄自然不能为这样的提案放行。
在中东北非动荡中,去年3月中旬,叙利亚发生了民众反政府抗议示威活动。在国内反对派的推动和一些西方国家的煽动下,反政府示威持续不断。据联合国统计,迄今死于流血冲突的人数已达5400多人。叙官方称,死亡者中有2000多名军人和安全人员。
叙国内局势严峻,但截至目前,巴沙尔尚能有效控制军队和行政系统。海湾国家做的一份叙民调显示,在动荡10个月后,巴沙尔政府的民意支持率依然保持在50%至60%。而主要反对派组织“地方协调机构”和“全国委员会”的内部有分歧:有人支持与政府谈判,有人坚持先让巴沙尔下台后再谈判;有人坚决反对外来干涉,有人却期盼北约尽快出兵大马士革。反对派势力虽在整合,而进展迟缓。至于叙利亚各地反政府武装,在装备和战术素质上目前还不是政府军对手。“叙利亚自由军”号称有3万人,但其总部似乎无法对各地武装人员发号施令。
西方的干预,大大增加了叙利亚危机的复杂性。去年8月利比亚之变后,叙利亚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利比亚推行新干涉主义得手的美国等西方国家,试图在叙利亚复制“利比亚模式”。在多方寻找军事干预借口的同时,美欧积极通过经济制裁和政治施压、加大支持叙反对派力度,以赶巴沙尔下台。
阿盟的介入,无疑又增加了叙利亚危机的复杂性。在美国和欧盟的策动以及部分海湾国家的推动下,阿盟开始介入叙利亚事务。起初,阿盟十分谨慎,明确声明叙利亚问题是阿盟内部事务,不允许外部干涉,相信叙政府能够解决自己的问题。而在叙局势日趋恶化和反对派的强烈要求下,尤其是阿盟赴叙观察团报告遭部分成员国质疑后,阿盟开始请求安理会出面干预叙利亚危机。在外界看来,阿盟此举为叙利亚问题国际化开了绿灯,博得美国等一些西方国家的欢迎,同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担忧。
俄中对涉叙提案的否决,打乱了美国等一些西方国家在叙利亚问题上的战略算盘。它们在继续指责俄中行使否决权、表白自己不会“复制利比亚模式”的同时,肯定还会不遗余力地去实现其战略意图。
有报道说,美欧已铁心要逼巴沙尔下台。美国国务卿希拉里1月5日已着手推销美国版“叙利亚解决方案”,具体内容是“绕开联合国,拉拢‘反巴沙尔国际阵线’,全方位支持叙利亚国内外反对派,以最终推翻叙利亚现政权”。
叙利亚危机的核心问题,其实就是政权更迭。叙国内反对派的终极目标在于此,美国等一些西方国家的战略意图也在于此。叙利亚危机已进入关键阶段。(世界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唐继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