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集宁火车站站前广场,活跃着一批旅店老板,他们长年接站,练就了超凡的职业敏感,他们的生活以火车发出的声音信号为伴,每当听到火车进站的讯号,他们就及时赶到站前广场接站。
凌晨投宿
12月5日凌晨5时左右,又有一辆火车进入集宁火车站,出站口像突然开启的泄洪闸,不断放出旅客,有的上了出租车,有的被亲友接走,有的四处张望,略有片刻迟疑。
“休息哇!休息哇!”一位裹在黑灰色羽绒服里的中年妇女,双手交叉胸前插到袖筒里,冲着刚出站的4名年轻男子低声吆喝。4名男子头也没回地朝火车站对面的四马路走去。
“干净,便宜,就住我哪儿吧!”老板娘边说,边跟着走了几步,仍不见男子回应,她只好作罢。
家住四马路同福客栈后排二楼的邓玉娇(化名),52岁,前年他租下一套房子,除自己居住外,还将房屋隔段,分出若干间小屋当旅店。近日生意不景气,她常常熬夜接站,只要听到火车又进站,连忙就爬起身去接站。刚走到四马路出口,与4名男子相遇。
“我们要住宿,附近有没有旅店?”
其中一名男子操东北口音问。
邓玉娇心中暗喜,这4人居然送上门要住店。
“有,一人一天30元,随我来吧!”邓玉娇对他们说。
“好的!”带头的一位爽快地答应了。
邓玉娇得意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见这4人是外地的,比平常多要了十几元钱。便高兴地把4名男子安顿在了自家旅店。
邓玉娇的男朋友老秦,今年50多岁,与邓玉娇一道经营着这家家庭旅店,老秦闲散惯了又爱喝酒,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对旅店生意不管不顾。邓玉娇把客人安顿好后,推开西屋门,还想再睡会儿,但无奈老秦的鼾声太响,她打了个盹儿,天就亮了。
邓玉娇起床后,发现4名男子的房间很安静。她轻手轻脚把旅店收拾得干干净净。
邓玉娇观察发现,4人都是“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精神了,都嚷嚷着去网吧玩。12月5日至7日都是如此。
其实刘某来过集宁两趟,另外3名案犯是被刘某撺掇来的。他们此行专程来抢劫旅店老板。住店的几日里,他们昼伏夜出,在秘密踩盘。
4名男子,刘、黄、杜3人为呼伦贝尔市籍人,白为河北省籍人,他们20岁出头,他们的家境一般,父母为务工人员。4人初中时就辍学,渐渐成了好朋友。
杀人灭口
12月6日早晨,邓玉娇本想去接站,但多日不见的好姐妹刘菲(化名)打来电话,说12月7日要来会男友张建设(化名),让她给留房了。12月7日晚上,刘菲、张建设入住一间小小隔段的屋内。
邓玉娇照旧来到站前广场接站,由于旅店满员,她把接到的一位女中学生让给了其他店老板。
当晚,她叮嘱喝得烂醉的老秦照看家门,自己没回店里住,留宿在了好友杨小碧家。
晚上23时,刘、黄、杜、白回到旅店,他们一起合力将前来开门的张建设控制,随后又将刘菲控制,最后将昏睡中的老秦控制,把床单撕成布条,捆住受害人的手脚后对他们进行威逼,令他们交出钱款。张建设全身仅有花剩的几十块,刘菲身上有几百元钱,悉数被搜走,刘菲、张建设的手机被抢走。老秦在沉醉中被搜走几十元钱。
这次抢劫,令刘、黄、杜、白大失所望。他们在河北省、天津市实施过多起抢劫案,每次抢劫都会有高额收获。他们不甘心,于是就盯在了老板邓玉娇身上。
邓玉娇一宿未归。遭绑架的3名受害人不断求饶,刘、黄、杜、白嫌心烦,用毛巾塞住了他们的嘴。
8日10时左右,听到关门声,刘、黄、杜、白蜂涌上去控制住邓玉娇。邓玉娇同样被捆住了手脚,被搜出一只皮夹和一部手机,他们从皮夹里翻出800元钱和一张银行卡。刘、黄、杜、白进而问银行卡密码,邓玉娇告诉一个假密码搪塞。刘、白携银行卡取款无果后,回到旅店与杜、黄再度拷问邓玉矫,邓玉矫第二次告知密码,刘、杜再次前往银行输入密码取款,ATM机显示输入密码错误。
黄、白三度逼问邓玉娇,邓玉娇告知了正确的密码,但刘、杜已经3次输入了错误的密码,银行卡被锁。3次取钱无果,他们决定要命不要钱,4人会合到小旅店后,两人一组,用布条勒死了邓玉娇、老秦、刘菲和张建设。
12月8日14时30分左右,他们逃往大同市后,又乘火车逃到天津市。在逃离前,他们将旅店内的棉被铺在地上,连通各个小隔间,浇上色拉油放火,企图毁灭罪证。
4男子天津落网
案发后,震惊全国。上级公安部门和乌兰察布市、集宁区两级党委政府高度重视,自治区公安厅、乌兰察布市和集宁区三组公安机关成立“12·08”专案组,公安厅杨小平副厅长任专案指挥部总指挥,三级公安机关投入警力300余名展开连续5个昼夜的案件侦破工作,在山西省大同市、天津市警方的配合下,12月13日22时刘、黄、杜、白在天津市落网。12月15日15时,犯罪分子被成功押解回集宁区。
目前,4人被关押在乌兰察布市看守所。(记者闫振基 通讯员王美 杨宝青 贾泳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