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记者获准走进看守所,走近一名未成年囚犯。
“报告”。
一个满脸挂着幼气神情有些忧伤的男孩走进屋里。
男孩叫小林(化名),今年17岁,因犯抢劫罪已在看守所服刑1年。
为上网卖掉父亲手机
“都是网络害了我。”谈起自己身陷囹圄,小林长叹口气说。
我上初中时学习不好,听不进课,一上课就睡觉,我爸妈让我用心念书,我就是不听。就这样离开学校回了家,回家后有时帮爸爸干点活,有时打工,但打工挣的钱交给家里一半,自己偷偷留一半,留下的钱全都被我上网花了。上网特有瘾,像着魔似的,每天不去心里就好像猫抓似的难受。我去网吧主要玩穿越火线,QQ飞车等等,特刺激。有时没钱就跟同学朋友借。有一次上网没钱,我偷偷把我爸的手机卖给了一家手机店,卖了200多块,并和店主说好等有钱就把手机赎回来。
记得当时是去年3月份左右,我爸给小东(小林的朋友)打电话,问小东跟我在一起不,我接过电话后,我爸向我要他的手机,我慌称被朋友拿走了,等跟朋友要上还给他。
挂了电话后,我就跟小东商量该怎么办,小东说实在不行咋俩就抢点钱吧,两人经过商量后,小东说抢女司机最安全。
为赎手机抢劫女司机
我跟小东商量了几个方案:用绳子从后面勒脖子,把她勒死抢钱,但怕反抗得不了手,又想到用刀子捅她,但又怕她见到刀子起疑心,不好下手,最后决定用铁管子朝她头上打。
随后,我俩到我家仓房找铁管子时,找到一个铁扳子,觉得用铁扳子打她头部也可以,我俩就拿上铁扳子从家出来寻找目标。期间,我俩商量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小东坐在后面瞅准机会下手,用扳子打司机的头部。
我俩出来后,看到一女司机开着出租车过来,便招手打车,车停下后,我俩按照商量好的上了车,叫她往郊区方向开。车行到一个偏僻处,我咳嗽了一声,小东从后面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扳子朝司机头部打,只打了一下血就流了下来。小东从她兜里把钱和手机都拿了出来,把手机卡扔掉。我顺手从车上拔下车钥匙,小东叫她到车后面去躺下,那个女司机顺从的到后面躺下,小东让我到后面摁着她,他开车。
那个女司机头枕在我腿上,哭着央求我俩,说她家还有3岁的孩子,只要给她留条活路,她决不报案,要钱给钱,要车给车,把她送到医院吧。我俩起了恻隐之心,小东驾车把司机送到医院后,我们俩扶着她进了医院,告诉她到医院了,你去治病吧。我俩出来后就去了网吧,后来听说警察查网吧,才知道女司机报了案,我俩慌忙离开了网吧。
作案的第二天我回了家。
“有两个男孩抢劫,是不是你们干的?”我妈问我。我骗我妈说,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我要是没钱肯定跟你要,骗过了我妈。
中午我和小东去药店买药,看见警车从我俩身边开过去,就知道警察怀疑上我俩了。不一会,警车又返了回来,停在我俩面前,警察下来后问我俩叫什么名字,随后就把我俩带回公安局。
后悔不该抢劫伤害他人
说起庭审现场的情形,小林含在眼中的泪哗哗地往下掉。
宣判时,我爸爸、我大伯、我表哥都来看我,我妈没来,我觉得她可能是在生我的气。
当庭宣判我被判了3年后,我看见我爸站起时,用拳头捶了一下腰,又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上的白发明显增多了。我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我爸有腰间盘突出的病,肩也受过伤,我被抓后,他伤心难过,肯定又犯病了。我本应该在家帮他干些体力活,而我却犯了罪,让他丢脸。
在会见时,我爸抱着我大哭,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改造,别再惹事,争取减刑,说爸妈在家等着你。我用手机给我妈打电话,我在这头哭,我妈在那头哭,我妈哭得话都说不出来。我告诉我妈,让她放心,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点出狱,回家好好孝敬她和我爸。
要不是当时鬼迷心窍,迷上上网,我也不会去卖我爸的手机,更不会为了赎回手机去抢劫伤害别人,但错已经犯下,只希望迷恋上网的人以我为戒,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记者齐晓英 通讯员张忠忱 李羡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