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阿拉善右旗阿拉腾敖包边防派出所,是5月6日中午时分。吃午饭的时候,所长王智国说,下午派出所指导员薛永庚准备和副所长乌云图下嘎查走访牧户,问记者是否感兴趣跟着走一趟。王智国说他本来也要去,但是,昨天接手了一个案子走不成了。
临出发前,薛永庚和乌云图进了派出所的蔬菜大棚。大棚里种着少许韭菜、芹菜、香菜,长得不是很旺盛。两人一边割菜一边说:“哈斯楚鲁家肯定没有蔬菜吃了。”他们说的哈斯楚鲁是布日都嘎查牧民,距离阿拉腾敖包镇有70多公里的路程。
皮卡车开出镇子前,薛永庚又到镇里的蔬菜店买了些黄瓜、芹菜,装了满满一纸箱。薛永庚说,大老远跑上一趟,多带点蔬菜,也能让哈斯楚鲁少往返140多公里的路。他说,所里干警每次到牧民家走访,都会带上些蔬菜或生活日用品。有时候,牧民也会打电话让他们捎些东西。
刚开始,是柏油路,车速还很快。走了约30公里,便转上土路。薛永庚坐在后排座上,右手紧紧抓住车护手,左手用力按着装菜的纸箱,怕菜被颠簸得凌乱了。
他尽量把头向前探,大声地说:“这还算是好走的路。有时候赶夜路,再遇上风沙,你想快也快不了。我们的干警在沙漠里过夜的时候也有过。”他告诉记者,王智国所长处理的案子,是半夜接到的报警,所里几个人把犯罪嫌疑人带回来,昼夜往返1800多公里,用了4天时间。
阿拉腾敖包边防派出所辖区面积2.87万平方公里,常住人口1277户3191人。派出所每年都要大走访,尤其在重大节假日、重点时期,他们都要深入重点部位开展排查,宣传法律和安全防范知识。乌云图说:“我们永远在路上。”大约两个小时,我们来到哈斯楚鲁家。哈斯楚鲁和74岁的老额吉听见狗叫,迎了出来。见是薛永庚和乌云图,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屋里收拾得干净利落,一应家具摆放整齐。墙上的相框里,是一家人到全国各地旅游的照片。薛永庚问哈斯楚鲁:“你老婆孩子还没回来?”见我不解,薛永庚又对我解释说,他老婆孩子去呼和浩特了。哈斯楚鲁点点头,让我们坐下。
哈斯楚鲁汉语说得不太好,但是为了照顾记者,一直用汉语和我们交谈。他告诉记者,他家是草原110的报警点,嘎查里的牧民有什么事情,都会找到这里。“我们住在边防地区,情况比较复杂。作为边防地区的牧民,配合派出所搞好联防,是我们的责任。”他说。
老额吉正在旁边和乌云图用蒙语聊天,忽然转过头用汉语说了句:“边防派出所这些孩子,就是我们的家人。”(记者刘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