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花园,蜿蜒的溪河在其间闪耀,园里树枝上鲜花盛开,一片芬芳;这里有森林,跟山峦同样古老,点缀着洒满阳光的青青草场……”1797年,西方诗人柯勒律治笔下的元上都,对于东西方文化地理的深远影响绵延至今。而在元上都遗址申遗成功的“热闹”之后,更需要冷静思索的是,如何通过从生态环境到人文环境的保护和合理利用,挖掘这片土地深厚的文化底蕴。或许,我们可以从围绕元上都遗址开展的全方位生态修复与保护中找到答案。
移民搬迁:还原自然风貌
金秋时节,2012内蒙古环保世纪行记者团走进锡林郭勒盟,来到正蓝旗境内的元上都遗址。放眼望去,得到良好保护的草场葱郁繁茂,在瑟瑟秋风中翻波涌浪;远远近近的灌木丛星罗棋布,围拢着曾是建筑台基的地表隆起。附近的闪电河湿地上空,不时有水鸟起落,呈现出一派和谐的自然美景。
在西方人心中,元上都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桃花源”具有同等地位和意韵。然而,在脆弱的草原生态环境中,如何使元上都遗址免于厄运,就成为文物保护工作者乃至全社会关心的问题。
为了尽量避免人为因素影响,尽量还原遗址的自然风貌,当地农牧民做出了牺牲。正蓝旗副旗长柒拾捌告诉记者,在元上都遗址申报世界遗产的行动开始前,相应的生态保护措施就已展开,从2000年至2011年,居住在遗址核心区内的195户农牧民全部迁移出来,搬离了世代生息的故园。
“政府在搬迁安置方面尽力想办法,在移民新居建设、提供补偿资金等方面共投入3000多万元,力求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但这些农牧民为元上都遗址的保护,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柒拾捌说。
生态修复:留存恒久诗意
据了解,在成为世界遗产之后,当地针对元上都遗址核心区域及周边草原、湿地的生态环境保护力度得到进一步强化。正蓝旗元上都遗址文物事业管理局副局长任进奇告诉记者,针对元上都遗址的保护管理办法也已起草完成,上报自治区法制办待批。此外,他们还委托中科院植物所,对遗址周边林草保护和景观建设进行了科学规划。
正蓝旗还成立了马背文物保护队,聘请当地嘎查村的119名干部兼任保护队员,在日常巡逻看护、对遗址文物本体进行保护的同时,承担起周边草原生态的监控与管护任务。由于资金有限,保护队目前仅购置了两匹马。“旗里象征性地给每个队员发点补助,虽然很微薄,但大家都很尽责。”柒拾捌告诉记者。
“通过围栏禁牧等措施,目前元上都遗址和周边的草原植被有了非常大的改观。”任进奇介绍,元上都遗址核心区面积为252平方公里,其中41平方公里设置了禁牧围栏,周边1700平方公里作为生态保护缓冲区,也采取了限制放牧等相应的措施。
严密保护:延续“文化标本”
一些先进的保护设施设备也被引入元上都遗址。柒拾捌介绍,当地在有限的经费中拿出800万元,安装了包括视频监控、语音联络和标志分界等内容的安防工程系统,使部分发掘的遗址遗迹和周边环境的变动状况能够随时掌握。
第36届世界遗产委员会决议书指出,元上都遗址见证并表征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碰撞与交融。换言之,这一方水土在世界文明史上扮演着一个“文化标本”的重要角色。记者在遗址内注意到,除了不时可以看到监控摄像头,每一处已发掘出土的建筑遗址都采取了覆网、支架等保护措施,并安装了监测参考标柱,以便观测和掌握出土遗迹受外部自然环境影响的程度和变化。
沿着离开的小路回望,遍野的金莲花虽已凋落,但是经历了今年的首度秋霜,金莲川草原变得更加斑斓多姿。我们有理由相信元上都遗址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文化标本”,在各种有效的保护手段之下,绝不会重演西域楼兰古城的悲剧。(记者 黄永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