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是乌拉特中旗同和太牧场人,而今,牧场里的人大多搬离了那片人烟稀少的土地,二舅母家也不例外。
其实,她是我老公的二舅母,可不知有多少次,我就是这样在心底呼唤:“亲亲的二舅母,你好吗?”
今年春节期间,我们又来二舅母家做客了。二舅母像往常一样,将黄澄澄、香甜可口的木瓜递到我们手里,还没吃完,接着又塞一块。
你知道二舅母切的木瓜什么样子?印象中,木瓜都是被切成小薄片装在盘里,用牙签插着来吃的。第一次见到二舅母将木瓜切成长条大块时,我瞬间惊呆了———木瓜有多长,她就切多长,一盘一盘端上来摆到桌上,年年如此。我在心里感慨,朴实的二舅母呀,您待客的方式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这些新鲜水果都是二舅的侄子专门孝敬老人的,可二舅母从来不舍得品尝,只用来招待亲朋,还说“不爱吃”。事实上,这种城里一颗能卖到10元左右的木瓜,在小镇上,很多商贩并不进货,因为价格高、吃的人少,还不好贮藏。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二舅母精心准备的一大堆凉菜中间,两大盆热腾腾的炖羊骨头和亲手蒸的全麦馒头分别上了两张大桌子,里屋一桌,外屋一桌,所有从外地回家过年的和住在本地的亲戚,都被二舅母请到了家里。这其中最有特色的菜肴当属二舅母做的绿豆粉皮了。女士们只要一进门,总先瞅瞅二舅母放粉皮常用的那只大铁桶在不在,再看一眼调制好的原汁原味的酸辣汤,然后盛上一大碗,心满意足地“吸溜”起来。
一条条长长的粉皮“安逸”地躺在桶里,这可是二舅母凌晨4点便起来辛勤劳动的成果,“看舅妈多会过日子,尽给你们吃些不值钱的东西,撑大了你们的肚子,等好吃的上来你们也吃不进去喽!”忙忙碌碌中,穿梭在厨房和餐桌前的二舅妈又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说实话,这一刻,我笑不出来。二舅母身材瘦小,体重不到90斤,说话快言快语,总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但是就在前年,二舅母40岁刚出头的儿子病逝了。老人之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她却将所有伤心与痛苦埋在了心里,一如既往地爱身边的人,爱众多像我这样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媳妇、外甥女婿。
在这个大家庭里,最值得称赞的还有二舅的侄子春明,他曾带着表弟无数次地奔波于北京、呼和浩特各大医院进行治疗,带着二舅、二舅母回到阔别数十年的老家故地重游了一回,还带他们飞往北京和上海去散心……
爱不是偶尔的付出,而是天长地久、时时刻刻为他人着想,当你把爱送出时,别人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你。亲亲的二舅母让我再一次深刻体会到,给别人一份关爱,就会收获一份真情。(记者 刘春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