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群孩子,他们刚出生时和其他孩子没两样,可是在成长过程中却逐渐显露出走路晚,甚至不会走路、手脚不灵活等症状。围绕在这群不幸的孩子身边的是一群有着超乎寻常坚强的母亲,她们为了孩子背井离乡、居无定所,尽管如此,她们仍然用自己温暖的胸怀为孩子撑起一片蓝天。
多年来,包头市脑瘫儿童康复中心成为脑瘫儿童和他们母亲的第二个家。在这里,每天都可以看到不同年龄、不同地域的母亲穿梭忙碌,她们希望从这里能让孩子有至少比眼前更美好的未来。来自河北省张家口的刘秀梅就是其中的一位母亲,并且是一位已经看到希望的母亲。经过康复中心和她3年多的不懈努力,她的养子壮壮(化名)已经能够独立走好长的路。
5月6日下午,当记者在包头市脑瘫儿童康复中心见到43岁的刘秀梅和7周岁的壮壮时,她正利用康复课前的时间在外面鼓励壮壮独立行走。明媚开朗的笑容、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一如既往的执着,身为脑瘫儿童的母亲,刘秀梅正是用这样的“法宝”和养子一起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光明。“天无绝人之路”,这是刘秀梅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抱养的孩子“非同一般”
和所有的女性一样,结婚前刘秀梅就在心里描绘好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贴心的丈夫、健康的孩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结果婚后生活却和她开了第一个玩笑,婚后七八年的时间都没能要上自己的孩子。特别喜欢孩子的她就和丈夫商量后抱养了一个孩子,结果生活又和她开了第二个玩笑,抱养回来的儿子居然是脑瘫。
在壮壮三四个月时,一向对孩子特别细心的刘秀梅就发现儿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无论是翻身还是坐立,都不能很好地完成。壮壮7个月时,忙完农活的刘秀梅夫妻俩带着当年的所有收入去了北京,大夫给出的诊断是疑似脑瘫,并建议先回家按照医生所教的方法做康复。于是刘秀梅就每天利用早晨、中午和晚上不下地干活的短暂时间给壮壮做康复。那时,她的心里虽然有疑惑,但却一直期盼着是误诊,或者就是发育迟缓。等到第二年,壮壮仍然站不起来。心急的刘秀梅便又和丈夫在农闲时带着儿子去北京复查,这一次的诊断将她的幻想全部毁灭,壮壮就是脑瘫。听到通知的那一刻,刘秀梅顿时软得站不起来。
背井离乡带儿治疗
当刘秀梅给家打电话告诉这一消息后,包括亲人邻居在内的所有人都劝她将这个抱养的孩子直接扔在北京吧,省去日后的累赘。可是刘秀梅却下不了狠心。她说:“当时抱养孩子时就为养儿防老,现在孩子有残疾了就放弃,觉得那样做太没良心。”于是刘秀梅便开始了一个脑瘫儿童母亲的生活。她不想耽误孩子,就四处借钱让孩子从小就能够接受康复治疗。
如候鸟一般,每年农闲时节,刘秀梅都会和丈夫带着当年的收入及借来的钱去北京租房看病,等钱花完了再回家。她将有限的钱尽量给壮壮买有营养的食物,自己和丈夫则常常以馒头当饭。在这样周而复始的奔波中,她家的生活负担一下变得特别重。好在丈夫和她齐心面对,虽然贫困,但不至于潦倒。
断断续续的治疗并没有让壮壮的病情有大的起色,可喜的是壮壮的智力正常。“妈妈,为什么院里的鸡鸡能走,我不能走?”当会说话后,壮壮的一句问话让刘秀梅心疼了好久,也让她更加坚定了为儿子治疗的信念。
2011年,在包头的弟弟偶尔得知包头也有脑瘫儿童康复机构,并且口碑还不错,就建议刘秀梅别再去北京,来包头试试。出于节省费用考虑,刘秀梅又举家来包给壮壮治疗。这一次,虽然是租房,但还算比较固定。刘秀梅每天陪儿子治疗,丈夫则去外面跟着内弟打零工。刘秀梅说:“刚来包头时,我们租的是一间10多平米的南房,没有家具,没有炉灶,做饭只能在地上做,物品也只能堆放在床下。不过比起给儿子看病来说,这点苦都不算什么。我和丈夫都能干,只要我们能干,就一定让儿子有治疗的机会。”
母爱执着得到惊喜
让刘秀梅没想到的是,在包头的治疗让壮壮的人生有了改变,也让她和丈夫看到了更大的希望。从最初的不能站立到现在的急步走,刘秀梅坚信只要全家努力,儿子一定可以康复到将来能够“养活他自己”。
刘秀梅清楚地记得,来包头后的第六个月,有一天上课,老师说壮壮能站起来了,刘秀梅说什么也不相信,直到她亲眼看到儿子真的站了一小会,她才彻底相信。刘秀梅说:“那一刻我简直惊呆了,然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感觉在好久的暗无天日后终于看到了一丝的亮光。”刘秀梅认定,只要壮壮能站起来,那他就能走;他能走,以后就能跑。从此,除了康复中心固定的康复课之外,刘秀梅把全部时间都用在训练儿子站立走步上。在家里,只要儿子能够承受的情况下,她就一直鼓励并扶持儿子锻炼;在康复中心,哪怕是等待上课前的几分钟,她都带着儿子练习走路。最让刘秀梅欣慰的是,在她的不断鼓励下,壮壮也非常乐意锻炼。
到2011年底,又一个奇迹在刘秀梅的预料中到来,壮壮迈出了平生的第一步。这给了刘秀梅夫妻俩无尽的动力,除了丈夫外出找零工的收入外,他们不惜借遍了所有能借钱的地方,甚至贷款治疗。他们最大的愿望是壮壮能够康复到可以去学一门技能,将来好谋生。
就在一切逐渐转好的当口,一个意外差点让壮壮的康复治疗就此止步。去年下半年,刘秀梅的婆婆突然得了恶病,不得不动手术。重情的刘秀梅在痛哭后决定将有限的钱先用来救婆婆的命,等挣上钱后再去治壮壮的病。就在她灰心地和康复中心领导说明情况准备停止治疗回老家时,康复中心的领导被她的遭遇和善良所感动,同时也不愿意放弃正在逐渐走向康复的壮壮。最终康复中心给她减免了许多费用,随后又在政策范围内给她家争取了一些救助,这样的帮助对于他们一家来说犹如雪中送炭,刘秀梅的内心也少了许多的煎熬。
现在,壮壮一边上幼儿园,一边按照康复师的规划接受治疗。每每看到能够急步走的儿子,刘秀梅都会在内心告诉自己:“天无绝人之路,为了儿子的病,什么也不能难倒我。这么多年我都坚持下来了,以后会更加坚定地陪伴儿子走下去。”
母亲节最好的礼物
刘秀梅告诉记者,作为一名脑瘫儿童的母亲,她的内心其实也经历过很大的变化。刚开始她总感觉因为自己有了病孩而不如别人,本来开朗的她在同学朋友面前也是遮遮掩掩,她的这种心境直接导致壮壮的性格比较内向、自卑。后来,逐渐看开的刘秀梅调整心态,用笑容和快乐面对现实,不再自卑,也不再逃避。无论是同学聚会还是亲戚走动,她都会带上壮壮,让壮壮见识更多的场面,把壮壮当成正常孩子一样。在这样的情绪感染下,壮壮也越来越开朗、积极、活泼,脸上始终挂着和他母亲一样的明媚笑容,同时也更加自信。“妈妈,你看我能自己上厕所”、“妈妈你看我自己能上楼”……常常地,小小年纪的壮壮在不懈努力下,处处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母亲节前,壮壮已经开始考虑给妈妈送什么礼物了。他开始想送蛋糕,但又觉得那是过生日才送的礼物,送别的又想不出。对此,刘秀梅告诉壮壮,她最想要的礼物就是壮壮能够好好听康复老师的话,好好上课,多多走路。壮壮听后报以会心的一笑。
一路起来,虽然付出的辛苦比别的母亲多,但只要看到壮壮乖巧的样子和日渐熟练的走步,刘秀梅就感觉很知足。她说:“壮壮再怎么样也是上天赐予我的,我们有缘成为母子,我就要做到一个母亲所能做到的一切。”(记者张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