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活了,我老公他们全家人欺负我……”
“别着急,您先说一下您叫什么?”
“我叫‘阿拉腾嘎日’。”
“麻烦您能用汉语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没听清算了……嘟……嘟……嘟”
9月22日19时37分,内蒙古乌拉特后旗宝音图边境派出所民警帅夫接到了110指挥中心转来的报警电话,可还没等他听清报警人的姓名,报警人便突然挂断了电话,等帅夫再回拨过去的时候,报警人的电话竟然关机了。这什么情况?
一头雾水的帅夫只好又给110指挥中心回拨电话反馈情况,并向接线员问询报警人的姓名,结果由于报警人的蒙语发音太过“纯正”,报警时又夹杂着户外“呼呼”的风声,接线员说自己也没听太清楚,只说好像是叫“阿拉腾”。这可咋办?
帅夫只好请示当日代班的所长曲向东。一听说有这样奇葩的报警,所长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思维方式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和帅夫分析着这起报警背后可能存在的情况。
“为何报警人匆忙挂断了电话?你分析一下,是家庭纠纷?还是报警人遇到了胁迫?……”
“曲所,你说会不会是报警人有了家庭纠纷后想不开,然后发生什么意外啊?”
想到这儿,所长决定不能听报警人说的“算了”就“算了”,还是要对这起报警重视起来。可即便情况再紧急,这个报警也只留下了一个辖区人口信息系统里没有的手机号码和疑似“阿拉腾”的名字,更麻烦的还有警力的问题,教导员带着一部分民警到辖区检查生产作业点去了,手机无法接通,副所长下午才接的报警,带着一部分民警到边境一线遣返无证人员去了,手机也是有时接通,有时没信号,派出所里就剩了自己和民警帅夫两“苗”,这可咋找?
“没有金刚钻,也得揽瓷器活。”所长当即力断布置任务,帅夫给报警人电话一直打电话,直到接通为止,从民警下乡走访的工作记录和辖区人口信息系统里排查名字疑似“阿拉腾”的报警人。自己则给正在辖区走访和出警的民警、草原110报警点、护边员打电话,要求他们立即开展入户走访排查,摸排近期有家庭矛盾、名字疑似“阿拉腾”的报警人。于是,一场寻找报警人“阿拉腾”的行动在这个所史无前例地开始了。
“曲所,我刚才去阿拉腾花日,阿拉腾嘎日,阿拉腾格日乐家了,没发现情况啊!”草原110报警点的牧民嘎达最先打电话报告了排查情况。紧接着,其他草原110报警点、护边员也都陆续打电话来报告入户排查情况,都说没发现报警人“阿拉腾”。
“真是见了鬼了!”入警19年的曲向东接处警无数,从来没遇到这样的报警,嘴上说“见鬼了”,心里却不信邪。
“继续找,辖区实住人口查不到,就从非实住人口找,我就不信咱们民警还能真见鬼!”所长再次布置任务,大家便又都忙碌起来,民警、草原110报警点、护边员在辖区找个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把电话都打到了辖区外。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日20时17分,副所长祁布和摸排到一条重要线索,据辖区非实住牧民孟克吉日嘎拉说,自己的妻子叫敖特根宝日,报警的手机号正是自己妻子的,他当日下午开车带妻子回到牧区的家中后,因为临时有其他事,就返回了巴音宝力格镇,留妻子一个人在牧区看家,而自己的妻子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但到底是不是自己妻子报的警,孟克吉日嘎拉也不能确定,担心妻子出意外,孟克吉日嘎拉正在从巴音宝力格镇往牧区的家中赶。
顺着这条线索,刚处理完一起警情的副所长祁布和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牧民孟克吉日嘎拉牧区的家中,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在邻居乌云毕力格家的草场上发现了裹着床单的敖特根宝日,检查了敖特根宝日的手机通话记录后,民警们才发现,他们寻找的报警人“阿拉腾”正是眼前的敖特根宝日。
由于派出所没有女民警,民警只能将敖特根宝日带到附近邻居家,由一位女性牧民帮着查看了一下敖特根宝日有没有受伤的情况,在确定敖特根宝日当日没有受到不法行为侵害后,民警一直等到牧民孟克吉日嘎拉赶来将敖特根宝日安置稳妥后才放心的离开。直到这时,为寻找报警人“阿拉腾”担心的民警们、各草原110报警点、护边员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为保护当事人隐私,孟克吉日嘎拉、敖特根宝日均为化名)(高远、陈文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