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发型图。资料图片
契丹族消失了吗
记者就这个问题采访了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所长何天明。
一般认为,现在史学界比较认可的有三种推测。一种认为达斡尔族是契丹的后裔。有学者通过比较研究契丹族和达斡尔族的生产、生活、习俗、宗教、语言、历史等内容,找到了大量证据证明,达斡尔人是继承契丹人传统最多的民族。明末清初,根河地带达斡尔酋长根铁木儿被通古斯人称为契丹酋长。据考证,今哲里木盟前郭县他虎城为辽时泰州内的长春州地址。达斡尔族的经济生活基本上是契丹部落生活的继续。契丹人用相互泼水的方法来求雨,现在达斡尔人仍然流行这一风俗。凿冰钩鱼的方法也与契丹人传统一致。在风俗上,均信奉萨满教,“烧饭”致祭,骨卜,崇尚黑色,行跪举礼,诱牲法等习俗相同。何天明认为,从学术角度来看,这些只是间接的证据,而且是从现代人回推古代人,其中有部分相似是可能的,但要对契丹与今天达斡尔人之间的族源关系做出定论,还必须有确凿的文献和考古资料予以证明。即使是DNA测定,也只能从一个方面提供可资参考的信息,不能轻率定论。
另一种较令人相信的推断是契丹部落最后流落到了云南地区。12世纪末,有许多契丹人加入蒙古大军,随军南下云南,后来成为元朝统治云南地区的主要成员和重要力量,有的成为土司。明清两代实行“改土归流”政策,废除世袭土司制度,使契丹人在族体上和民族意识上受到严重打击。从此他们隐姓埋名,流落深山老林,以“本人”自称与土著杂居,始终保持着族系血脉,顽强生存。据内蒙古和云南民族学者组成的专家组为期三年的调查,发现居住在云南深山密林里的自称“本人”的居民,先祖墓碑上刻有契丹小字,“本人”间通用契丹语,居住的村寨地名仍以契丹语称呼,生活、礼俗还保留着浓厚的契丹族风俗。何天明表示,墓碑经一些专家鉴定,其真伪尚有商榷余地,伪造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因此还不能作为确凿证据。而经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刘凤翥教授用DNA技术得出的达斡尔族与契丹族有最近的遗传关系,云南“本人”与达斡尔族有相似的父系渊源、很可能是蒙古军队中契丹官兵的后裔的结论也只是倾向性结论,可以作为学术研究的参考。但由于目前科技手段的局限,尚难准确无误地断定他们就是契丹人的后裔。随着DNA鉴定技术的进一步发展,这种方法应当能为解开谜团提供更多的帮助。
何天明根据目前学术界对契丹族历史的研究,比较赞同的是第三种观点,即契丹族已经消失,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已经完全融入到其他民族之中。大多数契丹人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历史条件下陆续与汉族和中国古代的其他民族融合,部分契丹人融合到女真、蒙古等民族之中。在契丹人以畜牧业为基础,兼营农业和转为半农半牧并与汉族交错居住的基础上,受汉族农耕文化的影响较深,首先与汉族融合。在金代,女真人可以与契丹人婚配,自然加速了与女真人融合的进程。契丹人在元代融入蒙古族应当也比较多,其语言习惯、文化传统、经济生活与蒙古族趋为一致,大同小异。元代耶律留哥起义,在辗转战斗中,少部分人或流散于高丽,定居耕种,最终也被融合。而随着耶律大石西去中亚的契丹人,在西辽灭亡后,已逐渐与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或其他民族融合了。另外,也有极少数契丹人保留着契丹、哈喇契丹名称,但在长期与他族的交往中,已经和本地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而今天的吉林省榆树县的耶律氏,内蒙古乌兰察布市、武川县的萧姓等,尽管民间相传为萧太后族人,但若作出科学的结论还要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
关于契丹族是否消亡可谓众说纷纭,若没有消亡其后裔又是谁?史学界仍然没有定论,很多提法都有一定的依据,这给人们寻找远去的契丹族提供了希望,相信契丹人今何在的谜底会在不久的将来揭晓。(记者章奎 实习生张成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