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的话:阴山脚下的呼和浩特,自古以来就是我国北方游牧民族和汉族繁衍生息的地方,蒙古语和汉语的历史地名较多。我们经过一个个村庄,往往会被那些村庄的名字所吸引,一些十分有趣的地名,常常让外地人困惑和纳闷,感到不可理解。其实,不但外地人理解不了,即便是土生土长的呼和浩特市人,也不一定能准确说清一些村落名称的真正含义。今日起,本报推出呼和浩特市村庄故事系列报道,通过村名来挖掘呼和浩特的故事,窥探那些悠久的历史。
春天里来春耕忙!4月10日,记者走进呼和浩特市新城区一家村时,却没有看到春耕忙碌的景象,只见许多老人蹲在大门外,他们或玩牌,或闲谈。年轻人则驾驶着私家车来来往往。老人们感慨说,一家村如果不拆迁,他们说不定这会正在地里头忙活,哪有这样的闲工夫。最近两年,一家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过城中村改造、撤村改居后,村民们都搬进了一家村新村的楼房,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了车,日子越过越舒坦。
立村于乾隆年间
一家村立村于清朝乾隆年间,至今已有250多年历史。说起村里的故事,不少年轻人摆手又摇头,老一辈的却能娓娓道来。
为记录一家村村史,首府知名文化人士郝来旺曾遍访一家村老人。他告诉记者,清朝乾隆年间,李、刘、徐姓等几户人从山西忻州、阳曲、祁县等地走西口来到一家村,开始时租用蒙古族群众的土地,春天耕种,秋天返回山西老家,后来慢慢定居下来,分别聚居在东、西、南、北4个营子,人口越来越多,其他姓氏也渐渐多起来。
“据说,官方一开始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清朝乾隆年间,归化城主要是少数民族居住,随着汉族人渐渐多起来,山西省归绥道下设归化城亭专门管理汉人。有一天,归化城亭的衙门官来到一家村地界看戏,发现这个地方,看其是一片一片的,一个姓占一片,东营子的人姓徐,西营子、南营子的人姓李,北营子的人姓刘,每个营子都住着一家大户,可能从此以后就有一家村这个地名了。”郝来旺介绍,一家村的习俗,饮食、农耕、婚丧嫁娶、戏曲等都是从山西带来的,并融合了蒙古族的习俗。
郭家是一家村后起的大户之一。郭二明今年70岁了,他回忆说,郭家祖先起初从山西祁县来到一家村做买卖,来回贩卖茶叶、皮货,战乱时,买卖做不成,就置办了土地,以种地为生。说起旧时习俗,郭二明记得,小时候村里人都在秋天10月之后的农闲时节娶亲,娶亲仪式非常红火,男方骑马,女方坐轿,头一天新媳妇下轿时,手里拿着弓箭向四面八方比划,随后便跨火盆、进洞房。第二天,双方开始行磕头礼拜见父母。
村里人过上市民生活
“现在村里人变成小区居民了。”今年70岁的李六六说,他当了一辈子农民,到老了住上了楼房,过上了城市生活,做饭有天然气,冬天集中供暖,大家没事都爱出来散散步,图个热闹。
而对于在清朝乾隆年间就来到一家村的刘氏家族来说,一家村的拆迁改造,还帮助他们圆了祖先200多年的回乡梦。刘连高今年68岁,老祖先刘忠虎、刘忠彪弟兄俩于乾隆38年间,从山西省阳曲县西万寿村来到一家村地界安居垦荒。“老祖先们弟兄4个,除了2人来到一家村外,还有2人在山西老家。”刘连高说,先祖走西口落籍内蒙古已200余年,繁衍后人十几代,回到先祖的故乡寻根祭祖是几代老人的梦想。2012年9月,一家村进行城中村改造后,刘氏家族的人日渐富裕起来,26名长辈组团回到西万寿村,找到了亲人,双方拿上容谱(专门记录逝去先祖生平事迹)一对照,果然是一家人。
村子旧貌换新颜
解放以来,一家村的面积在缩小,村庄、耕地逐年征用,用于搞建设、修路。一家村是呼和浩特市最大的城中村,最近七八年间,随着呼和浩特市的外扩,一家村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农民种地的少了。2011年,呼和浩特市全面启动一家村拆迁工作,一家村的村民告别低矮的平房和脏乱差的环境,搬进了一家村新村。在一家村新村里,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柏油路,小区里干净整洁,还配备了幼儿园、活动广场,村民们还可以到附近的成吉思汗公园晨练。这里的交通也越来越便利,80路、62路、56路、79路公交车或途经一家村,或终点站到达一家村。 文/本报记者 刘 惠 实习生 陈佳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