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西拉木沦》：小故事承载大时代

　　邓九刚

　　小说《静静的西拉木沦》截取的是发生在特殊地方的一段特殊的历史，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人物关系，由一条爱情线索串连起来。大清帝国风雨飘摇，南方汉人起义，孙中山让位，袁世凯称帝，各种力量交织在一起，把风雨变幻的时代镶嵌在儿女情长之中。小故事承载了大时代，和过去常见的大时代承载小故事正好相反，有创新，也有胆量。

　　从大的结构看，小说设计的王爷夫人的故事作为一个悬念，就像相声里的包袱，似乎抖落地有点晚。没有耐心的读者恐怕等不及包袱抖开就要放下小说干别的事情去了。很清新的现代小说有个很俗套的包袱过程。

　　直到第72节，读者才知道，原来故事的背后还有更多的事。故事急转直下，出现令人窒息的情节，养父就是杀害亲生父亲的凶手。让善良的女主人公如何面对？这是一个特别的故事，它的真实性沾满草原泥土的芬芳。小故事里面装了大背景。但却是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两代人的情感故事交织在一起，就像一首沉郁的咏叹调。是一个男中音和男高音的二重唱。凄婉哀伤曲调穿越时空在人的心里回荡着震撼着。时运让仇人走在一起。家族的矛盾与社会的动荡把重重压力施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使他们都不能轻松生活，犹如彤云密布。

　　所幸的是在这种阅读情形下，我却总是看到这样的描写：“河水鼓胀着，好像要溢出河床，穿梭的水鸟，翅膀驮着傍晚金色的阳光，紧贴着水面飞。”遇到这样的文字总想多看一遍，能让读者得以喘息，使恶劣的心境得到些许改善。

　　把时代变革的社会主题放置在家族内部的矛盾纠葛过程中来描写，似有举重若轻的效果，设计是很好的。但小说容量非常有限，历史事实又异常庞杂，现实回顾非常敏感。塔娜与芳子的关系，王爷与清廷的关系，王府与俄国人的关系……依我看根本就不是一部小的长篇小说所能承担起的。但是作者硬是这样写了，并且完成了。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了，我想这恐怕正是新一代小说家与我们这辈人的区别所在吧。

　　(作者系内蒙古文联一级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