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不喜曝光,不爱受访,自称习惯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懒散生活。然而,此次操刀大型古装剧《甄嬛传》的全部音乐,历时三个多月。刘欢如此花费心力只因导演郑晓龙,二人的交情要上溯到1993年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而对于国产剧投资方普遍轻视甚至忽视原创音乐的现象,刘欢既表示可以理解,但同时也不无担忧。
二次合作:无法拒绝
记者:郑导是怎么说服你的?在创作过程中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刘欢:他找我,我无法拒绝。1993年《北京人在纽约》时我们第一次合作,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很相信他的作品。现在大家一谈流行音乐,动不动就是歌曲,我觉得可以在音乐方面做点事。
记者:这部戏在音乐方面最难解决的是什么?
刘欢:做插曲时在美国,还没看过全部剧集,但有几首插曲需要提前介入,因为拍的时候有些镜头演员要对口型。像《菩萨蛮》、《采莲》等必须先写出来,不然演员不知道唱什么。再回来做音乐时,整部戏看了三遍,做之前看了一遍,然后70多集的音乐。那三个月专心于此,其他什么事儿都没干。
最难解决的算是画面的伴奏。比如她(某嫔妃)弹奏古琴,他(果郡王)吹笛儿,这俩乐器你做音乐时得有,但只有这俩也不行,形成不了伴奏,还得配上管弦乐,挺麻烦;还有,拍摄时演员是胡乱吹奏的,你作曲时还得对上他手部的动作。
记者:你还到横店去探过班?
刘欢:去横店呆了一两天,因为设计音乐要把音乐的风格弄得跟场景的空间感一致,比如音乐弄大了,但它屋子没那么大,听起来就会有间离感;大殿很宽敞,但音乐写得很小,空间感也有问题。
创作音乐:稿酬太低
记者:大多数剧组不愿意投入音乐,给音乐人的稿酬大概是多少?
刘欢:我只能说和主演片酬差距巨大。一个一线音乐人每集稿酬大概一万元。这个很现实,公司卖片,电视台看的是演员和导演,不会因为歌曲去买一个剧。我愿意去做,跟钱没关系,一是交情,二是值得。如果靠这个挣钱,早饿死了。
记者:现在音乐市场都不景气,你怎么看“唱片已死,音乐还在”?
刘欢:唱片快成笑话了。创作者费了这么大劲,正版唱片就卖几千张,《甄嬛传》原声大碟首发三千张,这就是正版唱片的销量。不仅仅是创作欲望。现在做音乐是要投入的,乐手、录音棚是要付钱的,你把他们都榨干了,他们怎么弄呀。现在不是积极性的问题,是生存问题。过去说出唱片是赔本赚吆喝,现在连声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