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凌晨3时左右,乌兰察布市察右后旗白音查干镇发生了一起涉案价值25万余元的轮胎盗窃案。经警方查证,该案与2012年的两起案件同属特大系列盗窃轮胎案,3起案件涉案总金额60余万元。
案发后,乌兰察布市公安局立即成立专案组展开侦查。经过大量的调查取证和走访,专案组锁定犯罪团伙由4人组成。为尽快抓获犯罪嫌疑人,减少群众财产损失,专案组决定赶赴嫌疑人所在地大同市开展侦查搜捕工作。
2月1日下午6时左右,在山西省大同市警方的大力协助下,乌兰察布市公安机关确定了两名嫌疑人的大致位置,并分组展开抓捕工作。根据专案指挥部提供的信息,嫌疑人王栋住在大同市某小区12楼。
搜捕嫌疑人王栋的任务由察右后旗公安局刑侦大队民警王占利、巫延光、见习警官王欣和刑侦支队民警万文德、刘亚楠、刘飞飞执行。
1月31日,王占利和妻子打了个招呼,说他要去自治区公安厅办事。事实上,他办的事就是侦破特大系列轮胎盗窃案,巫延光与他同行。
2月1日,在自治区公安厅办完事后,已是下午5时许,他俩随即启程赶赴大同,当时已是晚上11时许。2月2日凌晨1点多,王占利和巫延光与其他搜捕组的4人,两人一组,分别布控在嫌疑人王栋居住区的11层到13层步行梯之间。
多民警负伤
制服持刀凶犯
空气仿佛被凝结,寒冷,困倦不时袭来。
民警们不敢说话,只能相互拍拍肩膀,鼓励着彼此,直到清晨7点左右,小区里陆续有居民外出,6名刑警立马绷紧神经,关注着楼内的一举一动。
突然,12楼西侧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蹲守在12层步行梯门口的巫延光、王占利、王欣从左至右迅速拉开阵势。
楼道面积不足4平方米,安有消防器材箱,还摆放着一辆电动车和其他杂物,狭窄的空间对搜捕行动十分不利。楼道内的步行梯门与电梯门正对着。透过12层步行梯门口上的一小块儿玻璃,3人看到一男子从西侧的房屋里走出来。“他低着头,急匆匆地跨向电梯门,按下按钮准备下楼。”王占利回忆。
来不及多想,巫延光迅速从左侧拉开步行梯门,进入楼道,王占利和王欣紧随其后。男子听到开门声的一瞬间,迅速转身。楼道内光线昏暗,巫延光上去正想盘问,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向其胸口,巫延光忍着剧痛,一边死死抱住手段凶残的王栋,一边大声喊着:“有刀!有刀!”
“看到歹徒手持凶器,我来不及多想,从身后死死抱住他的腰。”王占利从后面箍住王栋。王栋拼命挣脱,挥刀捅向扑上来的王欣。
感觉腹部热乎乎的王欣,顾不上查看,拼尽全力飞起一脚,将王栋从楼梯的西侧踹到东侧的角落。抱着歹徒的王占利也随之赶到东侧,王栋翻转刀尖,向背后的王占利乱刺。
“当时我感到胸部火辣辣地疼,我知道一定是受伤了,但我一点也不敢松手。”王占利说。
听到搏斗声的万文德、刘亚楠和刘飞飞从12至13层楼步行梯相继冲下来。
“我冲进楼道内,看到巫延光头靠着墙,正要倒下,我赶紧扶住他。他使尽全身力气向我们喊着‘有刀’,随即瘫倒在地。”万文德悲痛地说。
万文德放下巫延光,立即与刘亚楠冲向歹徒,两人死死抓住王栋拼命挥刀刺人的右臂。疯狂的王栋拼死挣扎,撞碎了消防器材箱上的玻璃。此时,王占利死死抱住王栋的腰,王欣用力拽歹徒的双脚,万文德、刘亚楠和刘飞飞几人合力将他摁倒在地。
“在摁倒歹徒的过程中,我的腹部和左臂又被砍了两刀。”王欣说,“王栋翻了个身,把刀压在胸下,想再次站起来。”这时,王占利忍着巨痛,压住了王栋的腿部。几人奋力控制住王栋,终于将他制服,并给他铐上手铐。
这时,他们跑过去抱起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巫延光……“我摸他的鼻子,已没有了呼吸,全身冰凉,那种凉,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刘飞飞对记者说。
“那一刻,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瘫坐在了地上。”王占利回忆,“当时,王欣也体力严重透支,扶靠在了电动车上。”
制服歹徒的过程中,万文德和刘亚楠的手部都受了轻伤。随后,赶来增援的民警押走了犯罪嫌疑人。
一民警殉职
两民警受重伤
120救护车赶到时,巫延光已停止呼吸。见到医生第一眼,王占利就一个劲地说:“先救王欣,先救王欣……”
“王占利被送来医院时,浑身发抖,经诊断发现血压低,左第9根肋骨骨折,左侧胸腔积液;左胸壁皮肤裂伤、左侧血胸、上腹部刀刺伤。伤势特别严重,失血3200多毫升,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大同市第三医院主治医师白晓宏说,“他当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没事儿,先救王欣’,让在场的人都很感动。”
王占利的女儿乐乐回忆:“当时我们赶到医院见到爸爸时,根本不敢认这是我爸爸,他的脸色煞白,特别吓人。”
王欣的腹部、腋下和左臂各中一刀,医生诊断为胸腹联合伤和皮肤软组织伤。
2月21日,记者在乌兰察布市中心医院住院部门口见到了正要出院的王欣。他说:“我已住院19天,伤势基本稳定,医生让我定期复查,我回家恢复一段时间,然后回到工作岗位上。”
1978年出生的巫延光是察右后旗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一名侦查员,中共党员,一级警司。在同事心中,他是一位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人民警察。自1999年参加公安工作以来,他参与破获各类案件300余起。一旦遇到急难险重任务,冲锋陷阵,每次执行危险任务,他总是冲在第一线,把危险留给自己。
李刚与巫延光是朝夕相处了8年的战友,也是巫延光的师傅。自从巫延光牺牲后,他常常夜不能寐,一闭上双眼,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巫延光的身影和“师傅”的呼唤声。
李刚回忆:“2011年,巫延光做过一次肠部手术。今年1月27日,巫延光值班后回到了老家商都县,准备前往北京进行复查。1月28日,轮胎盗窃案发生后,巫延光迅速返回察右后旗,参加案件的侦破工作。真想不到,他永远也没有复查的机会了!”说到此,李刚泪如雨下。
事后经过警方调查,犯罪嫌疑人王栋,1979年出生,山西省大同市开发区蔚洲疃村人。2005年因欠赌资与人发生争执,捅死一人,重伤两人在逃。改名换姓后,又屡屡作案。命案在身,性格孤僻,报复心理强的王栋,虽然曾侥幸逃过警方的打击,但已成为惊弓之鸟,经常将凶器随身携带。
2012年到2013年,王栋与他人勾结,组成团伙,疯狂盗窃轮胎。
2013年1月28日凌晨,王栋为首的犯罪团伙来到乌兰察布白音察干镇208国道附近的一家轮胎店,撬开防盗卷帘门。“短短两个多小时,105条重70多公斤的轮胎就被4个人搬上3米多高的半挂卡车,王栋一个人就搬了近40条,他体格相当结实,尽是蛮力气。”负责初审王栋的民警刘江平介绍说。
采访中,记者遇到了王栋所住小区的居民王先生,他说:“这个人简直太坏了,要不把他抓起来,我们说不定会遭多大的殃。”(记者 齐晓英 通讯员 陶炜 霍志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