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内蒙古公安边防总队组建的第二支赴利比里亚维和警察防暴队140名队员将返程回国,仅有的4名女队员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格外引人注目。她们就像一朵朵绽放的玫瑰,散发着无比的芬芳。
直面埃博拉
1974年出生的莎日娜是此次维和警察防暴队后勤分队医疗防疫组的成员,也是4名女队员中年龄最大的。
作为一名现役军人,莎日娜觉得能代表国家参与联合国的维和行动是件无上光荣的事情。用她的话说:“对于我们女同志,面对维和任务区社会形势复杂、工作环境危险、生活条件艰苦、气候炎热高温的实际,种种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应接踵而至,而我们只能竭尽全力去克服,保证不掉队。最重要的是,做好一切保障,让我们每名防暴队员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回家。”
自6月底防暴队进驻任务区以来,利比里亚埃博拉疫情持续蔓延,8月大规模爆发。8月20日凌晨,防暴队驻地格林维尔市出现埃博拉确诊死亡病例,成为感染埃博拉病毒疫区。顿时,整个营区充斥着莫名的紧张。“死者距离防暴队驻勤哨位不到100米。”回忆起当地人处理尸体的过程,莎日娜依然心有余悸。
当晚,防暴队立即提升响应等级,连夜启动应对埃博拉疫情二级防控响应,全面升级防控措施,莎日娜随即投入防疫战斗。
埃博拉病毒最有效的防控措施就是实行封闭管理,避免与外界接触。面对险情,8人建制的医疗防疫组成为全体队员的重要保障力量。从那天开始,一日3次对营区的洗化消毒,营区门口防疫室的值班加哨,对进出营区的人员车辆登记备案、体温检测、医学排查、适时洗消……为莎日娜的工作增添了繁重的一笔。
病毒肆虐的时期,执行任务中,队员们常常能看到埃博拉感染者横尸街头。在这样高压、高危的环境下执行任务,外出勤务的队员们心理压力非常大,难免会产生恐惧心理和紧张情绪。每周两次的心理巡诊,看看大家的身体是否健康、情绪是否稳定,聊聊家常,讲讲趣事,引导战友们敞开心扉,渐渐的,莎日娜成为队友们吐露心声的最佳倾诉对象。
利比里亚埃博拉疫情至今尚未得到有效控制,维和防暴队全体队员科学防控,无1人感染。
救助国际友人
苏梅娅和莎日娜同龄,是内蒙古边防总队医院检验科主任。
在任务区,她的主要工作是在防暴队一级医院从事化验工作,重点是疟原虫检测。由于自然条件、卫生条件差,疟疾在利比里亚特别流行,发病率高,防虐成为防疫工作的重中之重。该来的却总也挡不住。8月的一天,防暴队一名战斗队员突感身体发热,苏梅娅第一时间赶到,一量体温42度。疟疾是热带传染病,没有临床经验,试纸有误差,参考资料不是很典型,镜检下疟原虫是什么样子,苏梅娅也没有见过。抽取血清反复化验,显微镜下仔细推敲,摸索中,初步诊断疑似疟疾。经多方会诊进行针对性治疗,4天后,防暴队第一例疟疾患者终于退烧痊愈。
刚准备开晚饭,乌克兰的队医神情慌张的搀着一名病号朝医院方向走来。隔壁乌克兰飞行队营区没有医院,防暴队一级医院早已成为他们最近的救治点。
这名飞行队员是在做晚饭时用刀割了手,右手掌心自上而下的贯通伤足足有10公分长,1公分深,解开绷带,瞬时鲜血涌了出来。由于失血、疼痛和紧张,伤员脸色苍白,嘴唇直抖,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流成道道水印。苏梅娅和队友们迅速帮助伤员坐下摆好体位,一边给予口服高糖防止休克,一边开始清创缝合。所幸没有伤及肌腱和神经,半个多小时后伤口包扎完毕。在麻药的作用下,伤员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在场的所有人跟着松了口气。临走时,伤员用他刚刚包扎好的受伤的手和所有医务人员握手致谢。
平日里,苏梅娅和莎日娜这两位老大姐经常为男防暴队员们缝缝补补,帮厨做饭。苏梅娅觉得,无论是对战友还是对国际友人,同在艰苦的环境中朝夕相处,给予别人帮助后收获的笑容,那种被人所需后获得价值感,是何等的幸福。
和平勋章有他的一半
防暴队指挥中心执勤官戴高煜的手机相册里珍藏着这样一张照片:两瓶定制版“可口可乐”摆在桌前。瓶身上分别印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一男一女正沐浴着阳光,张开双臂仰望天空,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映衬下,两个人显得是那样的明亮。另一张是两个人小拇指钩在一起的手部特写,无名指上分别套着情侣戒。照片下的两行字加了特效格外耀眼,“戴高煜,遇见就别错过!”“戴高煜,我们永远在一起!”。这两瓶可乐是戴高煜去年过生日时,男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虽然没有拿到实物,但这张照片可是戴高煜8个月的精神食粮。
2011年6月,戴高煜从廊坊武警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呼伦贝尔市边防支队的一个基层边防派出所,在那里遇见了男友何剑。两个人相互支持,共同成长,一起参加公选,一起进支队机关,甚至一起报名参加维和。
相处3年,这段感情在两个人的悉心呵护下,正要开花结果,戴高煜人生的一次重要抉择却不得不让他们分隔两地。
本打算拿着维和警察防暴队的初选名单,好好和何剑分享入选时的喜悦,却发现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
“上学的时候,每次路过维和警察培训中心,我就向往着当一名维和警察,终于有机会可以实现我的梦想了,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戴高煜向何剑坦言。纵使何剑有多么的不舍,不高兴,面对女友的倔强、要强和不服输的韧劲儿,还是同意了她的选择。
出发那天,何剑穿着军装去车站为戴高煜送行。火车开动的瞬间,站台上,一个标准的军礼,何剑满含深情的目送女友,心里默许,“好好保重,平安凯旋!我会一直等着你。”车厢里,戴高煜郑重的回礼,待男友的身影离开视线,泪水夺眶而出。
到达任务区后,联合国驻利比里亚特派团为每名维和人员配发了电话卡。9个小时的时差、信号中断、通话延时等因素丝毫没有阻断两人通话的热情。
最让戴高煜感动的是,在她离开家的这一年里,何剑逢年过节便去看望她的父母。两家不在同一个城市,往返1200多公里的路程,何剑驱车走了6次。
戴高煜是家里的独生女,一向独立自主。去利比里亚维和是女儿的梦想,父母支持她的选择。可是没想到埃博拉疫情大规模爆发,他们只能偶尔通过电视新闻了解维和警察防暴队的消息。女儿到底过得怎么样?他们无从可知。
每次去看戴高煜的父母,何剑总是把她通过微信传来的照片一一拿给他们看,给他们讲述她在维和期间发生的趣事,让他们放心。这无疑给戴高煜的父母吃了一剂定心丸。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做事,戴高煜不在的日子里,何剑总是感觉空落落的,他便将大把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去年年底,因工作成绩突出,何剑收获了1枚“三等功”奖章。当时,他和战友调侃说,“等戴高煜回来,跟我显摆她的和平勋章,我也能有个荣誉跟她媲美。”
历练中成长
和戴高煜一样,陶琳同是防暴队指挥中心执勤官,也是典型的90后乖乖女。2012年6月,从西安外国语大学毕业后,英语专业的她被分配到对蒙口岸,内蒙古包头边防检查站执勤业务科工作。
2013年年底,总队遴选维和警察防暴队的通知一下,陶琳报了名。初选、初训、集训、甄选,一路下来,她满怀憧憬的踏上了前往利比里亚的征程。
然而,对远方的美好向往,在陶琳走出飞机的刹那被打破了。当地最大的国际机场不过是一小排平房,蒿草长得比人还高。首都蒙罗维亚随处可见残垣断壁,废弃的房屋墙壁上布满弹孔。
利比里亚一年只分旱季和雨季。防暴队刚到任务区所在的格林维尔市时正赶上雨季,空气潮湿,道路泥泞。大雨说来就来,驾车和值夜班都让队员们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