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前1902年,李森出生于内蒙古土左旗马群村,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9年到蒙古人民共和国学习。1934年到1939年间,李森在包头、绥远等地从事党的秘密交通工作,他机智勇敢,出生入死,出色地完成了党的多项任务。抗战时期,李森担任中共绥西地委蒙古工作委员会主任,第一任大青山蒙古抗日游击队队长,中共三段地工委游击队队长。1941年到1943年在延安学习,之后被派到内蒙古地区工作,担任内蒙古骑兵十二师师长等职。解放后,他任绥远省蒙古工作委员会负责人,1987年8月因病去世。本文主要讲述抗日战争期间,李森帮助大青山支队运送军火及智擒日寇小队长的故事。
把日本军火送进大青山
1938年,李井泉率领八路军挺进大青山开展抗日斗争。由于日伪的封锁,我抗日队伍的枪支弹药、医药品和电讯器材严重缺乏。为了往大青山送几节蓄电池,中共地下组织甚至把电池装在棺材里往外运,但有时也被敌人发现,不少同志因此而牺牲。在关键时刻,中共党组织想到了正在包头从事地下工作的李森。
秋天的一个夜晚,大青山抗日根据地派人通知李森近日准备一批军火,数量要大,时间要短。李森接到任务后,深感责任重大。他用了3天时间,利用伪军一个副官云瑞龙的关系搞到了一大批军火,捎带着还搞了些蓄电池、电子管、药品。李森把这些军需品藏在了伪军一个连长的家里。大青山八路军需要的东西购置齐了,可怎么往山里运呢?日本人在包头防守很严,别说是一卡车枪支弹药,就是平常老乡们买的盐多了一些,鬼子都怀疑是给山里八路军送的,轻则拷打,重则杀头;而且包头通往大青山沿途日伪军碉堡林立,敌人的骑兵活动频繁,稍有不慎,丢掉性命且不说,八路军急需的枪械物品也都要损失。
紧要关头,李森找到了伪军十八团守备连长云连。云连也是蒙古族人,他与李森共事多年,有极强的爱国思想,他当时正掌管着伪军的汽车连。于是李森编了一个借车贩粮食的理由向云连借了辆大卡车和一名司机,并向云连保证:“如果贩粮出事,决不连累老兄!”
李森换了身伪军官服,腰里插上盒子枪,趁着暮色叫上几个自己发展的积极分子把搞到的军械装上车,上面盖了帆布,又在帆布上面装了层粮食。天黑后,他押着车出了包头城。
事先,李森找伪军军官云瑞龙开了路条,守城的鬼子见有路条便没有阻拦。沿途,李森沉着冷静,大胆行事,顺利地通过了八道关卡,躲过了3次伪军和保甲团的询问。天快亮时,眼看就要到达八路军控制的区域了,远远看见了铁道边伪军碉堡的轮廓。越走越近,李森看到碉堡外没有站岗的伪军,便告诉驾驶员加速前进。这时,两个伪军突然从岗楼里蹦出来,端着枪,摆手示意要停车检查。
李森手里提着枪,慢悠悠地下了车,一边递路条,一边顺手掏出两盒烟扔了过去。两个伪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接过香烟,胡乱看了一眼路条准备放行。这时,岗楼上站岗瞭望的伪兵喊起来:“这人是八路军!”李森一看不好,手起枪响,岗楼上的伪兵见了阎王。他又用枪顶住小个子伪军官说:“对不起,送我一程。”他拉住小个子伪军官上了车,对司机说:“冲过去!”汽车像脱缰的野马冲断了栏杆,身后的伪军只好开枪射击,但一溜烟地工夫,李森已不在他们的射程之内。李森来到大青山脚下沙尔沁村八路军抗日区,才松了一口气。
来迎接他的八路军政治部主任彭德大看到李森孤身一人搞来这么多军火,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握住李森的手。事后,他指示大青山党组织:“李森不能上山!离了他,敌占区的工作没法开展。”曾在内蒙古战斗过的八路军老战士高克林说:“李森的胆子谁都没法比,他敢在日本鬼子枪口下把日本人的军火送进大青山,交给八路军。”
智擒鬼子小队长小野
1939年冬天,李森当上了大青山蒙古族抗日游击队队长。从此,他率领蒙古族游击健儿转战在大青山、土默川平原,破坏日本鬼子的铁路桥梁、军事设施,为八路军征集军用物资,并配合大部队作战。他神出鬼没,有时扮作拾粪的农民,有时扮作伪军军官,侦察敌情,不断打击敌人,日本鬼子对他恨之入骨。但李森和游击队有群众的掩护,鬼子想尽办法就是抓不住他。经过长期较量,加上鬼子有情报网,日军小队长小野逐渐掌握了游击队的活动规律。为了给日本鬼子一点颜色看,李森制定了一个置小野于死地的作战方案。
1940年6月28日,土默川平原一片葱绿。早晨,李森率领游击队从山里开进平川。这一次,他公开向伪保甲长征粮。乡亲们很奇怪,李队长平常来去神秘,这次为什么大张旗鼓,难道不怕鬼子知道?好心的乡亲们提醒李森。李森笑呵呵地回答:“咱就是为了让鬼子知道。”
原来,李森已掌握了鬼子小队长小野的特点:骑一匹栗色大洋马,得意忘形时骑得飞快,把队伍常常抛得很远;喜欢用军刀杀人,高兴时舞刀骑马。李森已为不可一世的杀人魔王小野布好了口袋,今天就是要让小野往口袋里钻的。李森公开活动,鬼子布置的密探一定会把游击队的行踪报告小野。
当小野接到关于李森活动的情报后,半信半疑,但密探说得有鼻子有眼,他就率领日伪骑兵向游击队活动的村庄奔来。可到了村子一看,李森与游击队早没影了。有人报告游击队到小里堡村了,可去了一看,又有人说到了陶合气村了。这时暴怒的小野把密探打了两巴掌后,自己一马当先向陶合气村追去。小野心想:这次一定要抓住李森。他舞着刀骑马飞奔,一会儿就把队伍撂在了后头,只有警卫员在不远处跟着他。
小野与警卫员赶到村南,看到瓜地里站着一位瓜农正向他张望。小野挥鞭过去,用生硬的中国话问:“老乡,八路大大的有?”这位游击队员装扮的瓜农似乎没听清:“西瓜多少钱一斤?不卖,这瓜还没熟呢。”小野用军刀压在游击队员肩上又问,这位游击队员扮作的瓜农这次听明白了,他指着北面的山沟说:“刚才有五六个游击队员进山了。”
小野举起望远镜一望,在山沟里,有几个游击队员斜挎着枪正往山沟里走呢。瓜地离山沟只有一二公里路程,小野不顾队伍没有跟上来,自己就与警卫员抢先发疯似地向山沟里追去。
距离山沟里的游击队员越来越近了,而且小野已进了沟里,他插上军刀掏出枪准备射击。这时,埋伏在沟两侧的游击队员听到李森大吼一声:“打日本鬼子!”游击队员的枪一齐开了火。李森手起枪响,小野那匹大洋马被他打个正着,应身倒下。又肥又胖的小野摔了个狗吃屎;他的警卫员也中弹负伤落下马来。游击队员霍地冲进沟里,把小野和他的警卫员捆了个结实。这时,游击队员报告:“李队长,鬼子大队人马上来了。”李森果断地一挥手:“押上这两个家伙,撤!”
游击队员凭借地形熟悉和平时练就的爬山本领,一会儿功夫便爬上了半山腰。等鬼子的大队伍赶到时,游击队员从半山腰往下推了一大堆石头——这是李森事先叫游击队员准备好的。那些石头砸得往山上冲的鬼子嗷嗷直叫。等鬼子再次组织冲锋时,李森率领游击队已到山顶了。这时鬼子伪军只好向山顶开枪射击,但李森已转过另一个山头,回游击队驻地去了。
沾满大青山人民鲜血的杀人魔王小野就这样被李森活擒了。(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