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们的蒙医药古文献数据库系统获得了国家版权局颁发的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既对数据库进行了版权保护,又是对我们多年来工作的一个肯定。”刚一落座,44岁的内蒙古医科大学蒙医药研究院副院长、内蒙古蒙医药博物馆馆长包哈申便兴冲冲告诉记者这一喜讯。
2011年底,包哈申团队首先选择了蒙医药博物馆馆藏的55部经典建成蒙医药古文献数据库,填补了我国乃至世界没有蒙医药文献数据库的空白。通过它,世界各地的研究者们不仅能阅读到原版经典蒙医药著作,而且还能通过索引功能找到某个病种、某位医学大家在古籍中的相关记载。
蒙医药古籍文献浩如烟海,艰涩难懂,包哈申怎么会对其情有独钟呢?
2002年,在通辽当了7年蒙医的包哈申考上了内蒙古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专业方向是蒙医药文献研究,但当时的她却对这个冷门专业“没感觉”,直到一位特殊患者的到来。
“那位男性患者刚来时有些神智不清,走路都走不了直线,是小脑出了问题。奇怪的是,他的这一病症竟是由11年前的一个胆结石手术引起的。北京、天津的医院都按神经性疾病治疗,但收效不大,通过别人介绍找到我,想用蒙医方法试一试。”
对于这一疑难杂症,包哈申没把握,她告诉患者家属回去查查资料再说。回到学校,她开始翻阅古籍,没想到竟然找到了。“古籍中说,胆热有可能造成神经损害,还给出了药方。联想到他是由于胆结石手术引起的后遗症,我决定试一试。”于是,包哈申开出了抑制胆热和修复神经双管齐下的药方。经过6个月的治疗,患者病情有所好转,能上街买菜甚至爬山了。
“通过这件事,我才意识到古籍文献原来那么宝贵。”从此,包哈申对古籍文献产生了兴趣,也为她今后的研究方向奠定了基础。研究生毕业后,她改变了过去再回医院当医生的打算,选择了留校,专攻古籍文献研究。
“斯琴其木格教授常说,蒙医药的根在古籍文献上。如果没有人收集、整理、传承,蒙医药就失去了根。”包哈申说。
为了留住蒙医药的根,2006年9月,蒙医药博物馆在内蒙古医科大学成立。从那以后,包哈申经常带领她的团队到内蒙古各地以及青海、新疆等省区搜集蒙医药古籍文献。几年寒暑,现在博物馆的古籍已经从建馆之初的400多部增至2800多部。
从古至今,多少古籍文献湮没于历史尘烟中。深深认识到这一点,包哈申团队将古籍文献收集上来后,接下来的重要任务是将其数字化。“现在,280部古籍已经实现了数字化,今后还将继续做下去,古籍中的内容将会永久保存下来。”而除了收集整理,实现数字化,团队下一步的工作便是将这些珍贵蒙医药资源借助互联网传播出去,让更多人了解、共享蒙医药资源。蒙医药古文献数据库的问世,就是他们迈出的第一步。
“蒙医药的发展应该是全方位的,临床需要发展,基础研究也要搞。一直以来,搞蒙医药文化研究的人才太少。几年来,在对蒙医药文献、文物、标本的收集、整理及现代化的过程中,我们形成了蒙医药文献整理研究人才梯队。”包哈申自豪地说。
除了古籍文献,现在,蒙医药博物馆已拥有600件文物、3000多件标本。包哈申的蒙医药文化传承之路越走越宽,2011年,她有关蒙医药文化的论文还入选自治区蒙古文中学课本,并获得自治区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目前,她的团队正在对蒙医优势学科——血液病的古籍文献进行数字化整理。“我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推出能在全国叫响的、真正代表蒙医药的文化品牌。”(记者许晓岚)